馆主莫容情

放下私情,好奇世界。努力干呀ヽ(•̀ω•́ )ゝ

香情妄想录(3)上

慕容情专场,包含初心、魔赤、魔心、赤鹭。

有、暗示和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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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慕容情做了一个梦。

按理说阴间的人是不会做梦的,或者是不会有做梦的印象,然而这次慕容情醒来后头疼欲裂,颤巍巍地穿上外袍,生生歇了一刻,因这眼前浮现出五色的幻象,甩了几番才出门去,天刚破晓。

薄情馆的后院还算宽敞,有池有树有小亭。波光之粼粼映着一片粉红如落雨,白灰回廊衬着暗红亭台,多少富家贵胄愿意在此品茗落子,当然,不如纱帐之后传来的曼歌妙舞。平时慕容情都是在去往雪非烟的路上练声,毕竟山上人烟稀少,多出些花鸟草木也,不会有人问起,今日实在是精神不济,便挑了个僻静的位置,倚着栏杆唱了起来。松垮的鹅黄色衣衫伏在廊上显得愈加宽大,泛着湛蓝光泽的青丝倾泻下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丝质的褶皱里。金丝发簪些许歪斜,缀在卷翘的额发之后。慕容情一脸倦容,半眯着湛蓝的眼眸,低垂的双睫倒是显得凤眼狭长,甚至有些病态的娇柔。嘴唇比平时的嫩粉略显苍白,悠悠地吐出几段旋律,就被零星的掌声打断了。

“慕容馆主真是有一副好嗓子,当时威名六界,如今眼见为实。”清亮的女声响起,赞赏的语气带着三分凌厉。一抹倩影透过渐渐耀眼的晨光,散着露水蒸腾的雾气靠近。

慕容情意外于她的到来,起身回道:“没想到玉姑娘这般早起,怕是薄情馆怠慢了。”

想来以前也只有剑之初才有这般早起的习惯,可惜他只会待在一旁静静听,直到自己耐不住吐出一句“听够了?”才应一声“嗯”,一起去用早餐。 这回仍是一个听众,意味却迥然不同,便回以微笑和客套话,透出一种疏离的味道。

玉辞心快人快语:“免了。他可是常常听?”

慕容情犹疑了片刻,后对上她的双眼,“是。但估计只有后半段,今日吾起晚了。”因为他总是半夜对着你的画像出神,所以起得晚些,这话慕容情可说不出。

这一点点的心虚玉辞心自然看在眼里,在他起身拂去身上露水时,轻声说:“哈,慕容。”不等慕容情惊讶得瞪大双眼,又高声道,“掌柜找你用早膳了。”立马转身离开。

慕容情有些愣,抬手揉了揉额角,绝不承认刚刚想笑,甚至有“剑之初,你可别下来了,吾不准一大早看你们成双成对地听吾唱曲儿呢”一类的想法。

罢了,用早膳比较重要。然而,某情刚踏入正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吾亲爱的小鸟~”

懒得问他是如何进来的,反正这墙翻得不是一天两天了,回身就对富长贵吩咐“送屋里吃。”明显感觉到起床气上来了。

俗话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迎面而来的怒气和寒气,可是身上纱裙或者面上纹彩盖不住的,“魔、王、子——”

眼见玉辞心提剑就要上来与那眉宇间透着算计和无聊的邪魅少年打个你死我活(尽管阴间是死不了的就是会疼),慕容情清楚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还是反射性地吼了一声。

“薄情馆不准动武!”

头疼加低血糖加气急攻心的结果就是两眼一黑,慕容情昏倒了。此时,一个雪白色的身影冲进来,接住了即将落下的身子。

“圣主!赤睛!”躲在门口的小小身影叫出声,她头冠上颤动的羽毛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使得白发白衣的人偏了偏头,才对上魔王子的视线。后者托着下巴趣味盎然地看看他,他怀里的他,和他身后的她。“赤睛,吾开始觉得你有趣了。”

赤睛面无表情地答非所问:“在这里打架没有意义。慕容情身上不对劲。”说完就对富长贵点点头进了屋子。掌柜知道拦也拦不住,馆主的房间很好找,没挂房间牌的就是,他留下来收拾饭菜,再瞅一眼两位大神如何安排。

魔王子一副热闹不看白不看的样子踏步跟过去,当然被拦住了。

面对着怒气可见的美人,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自己头发:“唉,吾之副体好生无聊。你这又何必呢。吾对他和你的兴趣有云泥之别,没有剑之初作保的你,待在此地……莫非想要接管他的位置?”

“多说无益,你我的帐还没完。既然在此伤不了你姓名,你想对慕容情出手,吾绝不会让你得逞。”玉辞心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将要离开。

魔王子那青紫的唇一动:

“吾来看慕容情, 是为了吾最爱的小妹啊~她对你家亲妹的真情可是无人不晓,传言第一真·百 合,名、副、其、实。”

“你们佛狱的事吾没有兴趣。”话是这么说,但玉辞心想到为自己替死的湘灵妹妹还是停下了脚步。

“吾爱好和平,这两境之人的因缘际遇,由两境之主协调再好不过了。吾还念着那个单恋吾妹的可怜迦陵,这桩误会解开了还能助他一臂之力呢。”

在玉辞心迟疑之时,一个沉稳的男声插入:“你的演技变差了。”赤睛出来对上魔王子,言必有物:“慕容情有飞鹭看着,日历上写着明日到寒瑟山房。”说完就默默站到他身后。

“如此,明日再见了~亲爱的戢武王” 某话唠魔向在场的唯一女性发出了飞吻,在寒气冻体之前溜走了。

话说回头,刚刚在门口探头的飞鹭见赤睛抱着自家圣主走了之后,从后门转过去跟上,顺便拿了毛巾接了盆水。果然赤睛把人放到床上就发愣,直到飞鹭三步并两步地跑来:“圣主怎样了?”

“休息不足,身体虚弱。”赤睛刻意隐瞒了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比如慕容情魂体不稳定,情况不佳的话只能撑住一个春秋。

然而单纯的小女孩还是相信了小火龙,开心地说:“太好了,圣主安心休养就没事啦。”

“嗯。”身为观察者,赤睛又挂念着魔王子要搞出什么事,于是将房间环视了一周就出了门。踏出门的一刻,女孩轻声发问:“赤睛,那个邪恶的聚集体……见魔王子是吗?你必须要一直跟着他吗?明明你的身上没有一点邪恶的气息都没。”

“吾之使命。”赤睛几乎想都没想回道。哪怕监督是过时的命令,也是自己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怎能轻易放弃。

他阖上门,隔开了屋内屋外。

昏睡的慕容情感觉自己沉在水中,像是当年在魔城交易之后的境况。此时他却是清醒的,身处一片茫茫的意识之海。他想起了孔雀,想起了咒印,想起了鲜血淋漓的自己,一旦想起,那些画面就会浮现出来,表露无疑。慕容情万般情绪涌上心头,甚至想要伤害自己以转移这种痛苦,却没有一点气力,只能任由它们飘走。

意识中慕容情还在不断地沉下去,这海见不到头也见不到底。在所有回忆掠过身旁之后,空无一物的黑暗让他感到寒冷,蚀骨的冷,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冻死时,一团明亮的火焰包住了他,却并不灼人。蓦然间,他发觉包住自己的并不是火焰,是一只浴火的鸟儿,而且它在带着自己飞速地上升。慕容情能触碰到它的痛苦、它的哀伤,以及它想要冲破这里一切的力量。这力量过于强大以至于他以为自己要被周围的压力撕碎而无暇顾及其他,反射性地攀附着这只雀鸟,它的绒毛、翅羽、薄软的肌肤、轻巧的骨骼、尖利的长喙和剔透的双目……渐渐地,慕容情不再觉得恐惧,剩下的意识里只有和它一起出去,离开这片海,得到空气和阳光。直到一阵强大的威压过后,慕容情凝视着平静的海面,却不见那只鸟儿的身影,抓住羽毛的手中留下的是火烧过后的灰烬,他仰起头——

阳光真是刺眼啊。

“圣主醒了!圣主笑什么?有梦到好事吗?”

“算是吧,吾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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